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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尧陵半个小时,他们家已经身医院交了五千元。
这突然增加的五千元的开支是当时王恩斯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一个季度的工资,他也十分肉疼,但却保持着理智,“别想些无用的了,人是咱喊来的,出事也是为咱们家的事出的,咱们就等于破财免灾了。”
他认为老婆是因为突然额外花了这五千元钱心里不痛快说句话好心情舒畅一些,没有想到密枝果竟然有了明确的想法,“你们单位惹的祸凭什么要老娘买单?”
王恩斯被她这一句说愣了,“怎么是我们单位惹的祸?”
密枝果振振有词,“你们单位把我儿子调到仓库里,他舅舅心疼外甥到你们单位找领导说理,在往你们单位所在路口转弯的时候出了意外才受了重伤,你说你们单位有没有责任?”
王恩斯被自己老婆讲歪理的本事惊得一个劲地摇头说不出话。
密枝果说:“你别摇头,这五千还只是个小头。
医院已经放弃治疗了,六弟妹过来后就商量后事了。
丧礼得个三、两万,然后老六两任老婆给他生的三个丫头都得养到十八岁,这些钱不都得有人出?
你们报社是个大单位,出个几万块钱并不费力。”
王恩斯低声吼道:“你已经把你家老六的命作没了,又想着作我的老命。
我事先把话放在这里,你作的结果是儿子偷拍女编辑上厕所的事再翻腾出来判个流氓罪,我与你合谋欺诈报社,犯欺诈罪,咱们一家人到监狱里团圆。”
密枝果属于认准了一条道非走到底不可的人,与他争吵道:“我兄弟的命没了,我这当姐的为他争点利益没有错,你如果怕因为这件事丢官,今天晚上民政局不上班,咱们明天上班后先把离婚手续办了。
报社姓周的书记一手遮天,把我儿子由记者改成搬运工,他不给我兄弟赔偿,我告到京城也不给他罢休。”
周胜利在处理过王海的事后,作为太宁省文化宣传系统学习考察团成员之一,下午随着宣傳部長张久妹到外地考察去了,对围绕着王恩斯一家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却被人给记恨上了。
老六的媳妇过来后主治医生与她谈话,让她和患者其他近亲属到抢救室与患者见个面,他们就要拔管子、收器械,说人已经脑死亡多时,再抢救已经没有意义了。
老六媳妇是练武之人,性格刚强,在主治医生给她谈过话后,带着老六的几个徒弟一周与老六作了最后的道别。
在走出抢救室时,正碰上老大带着几位弟弟妹妹往里边走,她拦住了密枝果,“姐,他在接了你的电话之后就出去了,出去之前说是去你家喝酒,怎么在那里出了事。
从你们家回家也不该走那条路呀。”
密枝果说:“下午我给他打电话时他说好长时间没到我们家吃饭了,我说你这就来吧,正好你姐夫和大海都在家。
他就带着两个徒弟过来了。
吃饭的时候他见大海心情不好,一问才知道大海被他领导给算计了,由记者调到了仓库工作。
你知道老六最疼他外甥了,听到这事扔下筷子就要找报社姓周的领导理论。
我和你姐夫都劝他,现在天黑了,姓周的也不会在班上,要他明天白天醒了酒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