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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绡遮目,白色长发垂下,又被风吹得扬起,斑驳光亮透过满树绿叶,落在雪白发尾。
像二月雪,暖光也融不化冷淡气息,轻易透进人瞳孔里。
周围风吹着,庭院树木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传进耳道里,耳膜颤动。
楚明原坐在原地,视线看过去,瞳孔微动。
“……”
跨过石槛,陈一白仍然被经纪人扶着,走过了庭院小桥。
准确来说不叫扶,叫牵制。
经纪人一手握着人手臂,一手浅浅擦了把额角的汗。
这个人一下车就想去找钱进,因为能看清点路,跟那炮弹一样弹出去,好在她眼疾手快,把人给拉住了。
她没找执行经纪而是自己亲自跟着进组果然是正确的。
但凡对这人不熟反应慢一点,人早在下车就跑没影了。
被经纪人牵制住,陈一白只能跟着一起慢慢走。
他没能去找小伙伴,小伙伴来找他了。
钱姓小伙伴还顺带给他搬了小板凳,十分之贴心。
他很给面子地在小伙伴搬的板凳上坐下。
人总算是安稳坐下,经纪人擦了把汗,终于呼出一口气,旁边的助理顺带递过纸。
等着人坐下了,钱进也在一边坐下,说:“你觉得现在这情况像什么?”
一听这问题就知道他有话要说,陈白侧眼,结果只能看到模糊人影,于是又把视线收回了,很捧场地说:“请讲。”
“像那个,”
钱进说,“恶地主欺负苦乞丐,结果乞丐摇身一变变富贵人家,恶地主苦不堪言含泪讨好。”
恶地主和穷乞丐的这出戏居然还能继续演下去,走向离奇中又透着那么丝合理。
陈一白客观建议:“你该去当编剧。”
恶地主觉得有道理,略微一思考,之后说:“等我去学学,学成归来让我爸买个剧试试。”
是朴实无华的有钱大少爷一个。
陈一白:“挺好。”
暂时跳过了恶地主的话题,他问:“现在到哪了?”
知道他问的是拍摄进度,钱进说:“还早,楚明原那边还有两场戏,过了才是你的对手戏。”
陈白一点头,那确实还早。
钱进又好奇问:“你看得到路吗,需要恶地主帮忙扶一把吗?”
陈一白撑着脸侧一笑:“看得到,没恶地主的表现机会,你就战战兢兢等苦乞丐的报复吧。”
钱姓小伙伴多看了他一眼,一拍自己笔直笔直的小心脏,再次庆幸道:“幸好我是直的。”
但凡他是个弯的,栽这人身上,没个几l年肯定走不出来。
短短将近两个月的相处时间,他已经完全了解到这个人的孤寡的决心,有些微妙地感慨道:“喜欢你的人真可怜。”
陈一白手指轻点两下脸侧,随口说:“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