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声音，越到后面越沉重，最后甚至字字铿锵有力，带着令人发醒的感觉。

白若闻言，本想扬起的长剑，不由落了下来，脸上闪过迷茫之色。

因为……她突然觉得秦牧说得似乎是对的。

身为筑基修士，悟性自然不会差，此前从未想过秦牧说的这些，可当秦牧说出之后，却如拨开云雾见青天那般，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而且她也确实发现自己，似乎过于追求落英剑舞的美感，而将一门剑术剑法本应有的威力和杀伐力抛弃。

女子爱美，乃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将落英剑舞的美感发挥到了极致，可仔细想想，其他同门弟子又或是长老执事之间，所夸赞的似乎也只是她剑舞的那种优美。

而非这剑舞的威力。

可是落英剑舞，乃是剑术与舞步的结合，本质上还是以剑术为先，自当以剑法威力与技巧为主。

但她却将这些全都抛之脑后，将其放在了末位，这不是舍本逐末是什么？“他居然真的如此不凡？即便已经成为一介废人，也能看出我的不足之处？！”

白若心头一惊，这一下算是彻底信服。

因为秦牧所言不虚，这的确是她的不足之处。

她心头一阵难过，一双眼眸闪过低落之色。

毕竟这落英剑舞，乃是她最为自傲的剑法，平日里也赢得不知多少人的赞美，不曾想自己却早已走错了路，并一条路走到黑，忘记了剑法的本真。

同时，她还震惊于秦牧的眼界，确实非同寻常，能发现常人所不能发现的东西，并且对方如今明明修为全无。

“不知，我说的可对？”

秦牧笑吟吟地看着这名宛如冰山般的白裙女子，脸上始终带着从容不迫的神色，没有丝毫惊慌。

身负悟性逆天，或许此前并未修炼过这门剑法。

可想要发现其中的不足之处，还是很简单的，可以轻松拿捏这小妞。

而他此话一出。

白若一阵沉默，不知该如何反驳，本来想教训秦牧的心，也难免沉了下来。

并且她本来就有傲气，说出的话一言九鼎。

秦牧如今确实看出了她的不足之处，并且做出了指点，那么按照约定，她也不能再寻秦牧麻烦。

“你说的对，我确实抛弃了一门剑术应有的东西，反而过于追求美感，确实舍本逐末了，在下受教了！”

白若深吸一口气，倒也是个输得起的主，说完之后对着秦牧微微拱手，表示谢意。

“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另外记得你我二人之间的约定，莫要再纠缠于我，而且这件事情本就与我没有太大关系。”

秦牧轻笑一声，特别提到了不要再纠缠自己。

白若闻言，一双美眸瞪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登徒子。

居然说自己不要再纠缠他？什么鬼这是？搞得好像是自己的错一样？简直好一波反客为主！

“你一直都这么不要脸么？”

白若白了秦牧一眼，压下心中的怒气。

她愿赌服输，既然已经约定好不再找秦牧麻烦，自然不会再找秦牧麻烦。

可她心里气不过，所以罕见动用了嘴上功夫，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这哪里是不要脸？明明是早就约定好的事情。”

秦牧摇摇头，可不会承认这莫须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