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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徽柔捂着口鼻,被浓烟熏得往后连退了几步。
这些花花草草、这栋楼又做错了什么??非得纵火烧了它?
她又苦中作?乐地想,算了,放火烧山总比杀人来得好?。
江袭黛站在火光中,看这场大火蔓延上天空。
当峰顶上折断的宝塔也?被烈焰一口吞没时,她仰起下颔,双睫轻轻闭上,感受着身前腾起的热浪。
这么?爱躲到别人那儿去。
烧了这揽月阁,让那女人此?后也?不必待在这里,不是正如了展珂的意吗?
飞灰飘在灼热的空气中,自她眼前一寸寸掠过。
她闭着眼笑了。
而当她再次睁开眼来,兴许是被烟熏了片刻,刺痛得很。
那双桃花眼里有些许浅浅的泪光。
但?也?只?是一晃而过。
“您……”
燕徽柔一直在看着她,自是留意到了:“难过的话,也?可以哭一场。”
“熏人得紧。”
江袭黛皱皱眉,又撑起了伞,青丝垂在两鬓,挡住了她的侧脸。
她踏过一块焦黑的石头,声音轻了很多,听着有些倦懒:“回去了。
一堆破木头石头,有什么?可看的。”
燕徽柔欲言又止。
而那把绣花白伞依依地撑着,自眼前如莲叶一般地缓缓远去。
女人的腰身很细,一截隐在伞沿底下,风一吹,她的身影又无端孤寂了些许。
燕徽柔抬脚跟着走了上去,只?是她往地面一望,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江袭黛前几步走得太快,地上掉了几滴水痕,兴许是被风吹的。
后来她走得越来越慢,虽然她把燕徽柔挡在后面,但?握着伞的手在轻颤,双肩在发颤,连带着那把伞也?有些动静。
燕徽柔没有说话,只?是放缓了脚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揽月阁在杀生门纵的那把?小火,倒没有人说什么不是。
因为杀生门乃是“魔教”
所在,一切讨伐它的理由都很正当。
而江袭黛的恶名继“屠戮灵山派”
,“残杀清虚派掌门”
,又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件——“火烧揽月阁”
。
那一日揽月阁的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险些还燃着了整座山。
火从白日马不停蹄地烧到晚上,照得四野都是熏人的暗红,仿佛喝醉了的酡颜。
所幸苍天?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