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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盛无极回到厉放身边,卫东路掀开张周的手,不理解地问他:“你捂我干什么!
他俩这状态……”
“啧,你嗓门能不能小声点!
兰与书睡觉呢!”
张周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卫东路。
不同于卫东路的粗线条,坐在一起的其他三个人这几天早就已经看明白了。
李盎然睨了一眼不远处的盛无极,笑得像个老母亲:“除了尤鸿轻,是真的没见过无极对谁这么上心过,我看有戏。”
卫东路一听这话,瞬间懂了!
他“卧槽”
了一声,刚想激动地大吼,立刻被张周一个杀气腾腾的眼刀瞪了回去,他瞬间噤声,随后小声问:“真的吗?!
但我看老盛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啊!”
许歇同样饶有兴趣地瞟了一眼重新跟厉放说起工作的盛无极:“不是有句话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东子你他妈别咋咋呼呼地跑去问啊,让他俩顺其自然发展,戳破了就没意思了。”
吴池跟着在旁边踢了卫东路一脚:“就是,我们几个属你话多,还是个大聪明,给老子憋住!”
卫东路:“……”
“行了,让老盛自己琢磨吧,”
李盎然招呼着洗扑克牌,“来,继续决战到天亮!
刚刚谁赢了我的牌?周儿是吧,下一把高低给你整个春天。”
兰与书是被尿憋醒的。
整个机舱已经安静下来,昏暗中只亮着一圈淡黄的氛围灯。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到大床上的,动了一下,发现盛无极正和衣躺在他的身边——依旧是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垫在他的肩膀下面,手掌从后面将他的脑袋按在胸前,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
从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开始,盛无极一直很喜欢用这个姿势抱着他睡觉。
兰与书在盛无极的怀里静默片刻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的对方睡得很沉,没反应,他又去捏他的脸,还是没反应。
兰与书笑了笑,放心地轻轻推开他,翻身坐起来越过对方下床去上厕所。
出来后他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在床对面的榻榻米上坐下,打开舷窗的遮光板往外看——平流层之上天气晴朗,世界被分割成黑、橙、蓝三种颜色,云层平铺在飞机下面的,远方的天际线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橙色。
飞机快要飞过晨昏线了。
兰与书回头,盯着侧躺着的盛无极看了两秒,然后倾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叫他:“盛无极,醒醒。”
盛无极迷迷糊糊“嗯”
了一声,循着声音翻了个身体抓住他的手,把另外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哑着嗓子问他:“你怎么醒了?”
兰与书不答,晃了晃被他抓住的手:“起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盛无极似是笑了,那笑声沉沉地,敲在兰与书的心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