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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
他现在不能戴别的戒指,他的无名指正被仇恨占据着。
叶阮招架不住这只狮子,他觉得自己出了很多汗,狮子在撕扯他,滚烫的汗从脖颈滑过,流淌到心脏的位置,一片刺麻。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不是汗,那是雁放眼眶里没关住的一滴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倔强地替他而流。
狼藉之后,雁放把他转过来,腾空架在手臂上。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拥抱了许久,叶阮累得再想不起那些算计、那些仇恨,他脑内秩序失衡,有人打破了这规则,闯进荒芜的废墟里。
雁放又变回了狗,温顺地在他耳边吻了吻,吻像没有尽头似的。
他最后把叶阮放到床上,离开房间,独自去了阁楼。
叶阮久违地梦到了福利院那场大火,明黄色的火光将罪恶的源头付之一炬。
那野蛮的、肆意的火光将长夜燎开一个豁口,那是他第一次创造出光明的景象。
迷蒙间,叶阮仿佛感受到那愈加灼热的火光,呼吸间掺杂着浓烟的味道,他听到有人在喊“着火了!”
……
叶阮终于清醒过来,从露台玻璃上捕捉到一丝反射的明黄火光,他当即明白了什么。
这时门打开,雁放身上席卷着黑烟,冲过来抱起他。
华丽的睡袍在风里展开山雀一般的羽翼,雁放冷峻的脸上弥漫着一丝快意。
他抱着叶阮踏出主宅,老董背着手站在门外,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
他不言语,提着水桶的下人们不敢贸然救火,只能面面相觑地围观这愈演愈烈的混乱。
叶阮抬起头,喧天的火光将阁楼一把烧成了灰烬,那尖矢型的房顶被火舌融化,坚固的房梁噼啪折断,火星像烟花一样四溅而下!
叶阮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他还是把这只狮子养成了赶不走的狗。
雁放为他放了一把火,在黎明破晓之前。
【作者有话说】
放子,太有种了!
(来自亲妈的肯定放子跟林圃打电话:很遗憾以这种方式重新认识自己……
这是一种宣战。
拉了遮光帘的会议室里,雁放坐在最外侧的位置。
集团高层开会,个个西装革履,最是衣冠禽兽的那个位居主座,发表着令人信服的总结陈词。
繁女士不在家,没有人会一大早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套上西装。
主宅灭了半夜的火,叶阮睡在他床上,雁放起晚了,出门前随便拉了件运动外套,格格不入地扎在人堆里。
桌面上放了一沓报表,开会前孙副塞给他的,雁放拿来翻了翻,他能看懂,怎么说也在商学院混了四年,数字的东西难不着他。
他岔着腿,趁旁人开会的工夫挂上蓝牙耳机,两只手虚捂住屏幕,从监控备份里滑开一段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