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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不算个大地方,最拔尖的学校只是二本,冯岚不能离开,就只能在那么几所学校里挑选,而那几所学校以冯岚现在的本事就是把数学这一科丢了也完全足够。
真的足够,毕竟退一步还有专科。
学什么习,不如打工,不如挣钱,能维持日常生活固然很好,但冯岚还是想多多攒钱,让母亲生活得更好一点。
十二点多,冯岚挪动僵直的双腿离开工厂,找到自己嘎吱作响的自行车,披星戴月地回家。
说是“家”
,其实就是老街旧楼的一间面积不大的一居室,冯岚自姥姥病逝后就一直自己住在这里。
这栋楼是当年开发商的一处规划失误,比其他楼都要小一圈。
开发商一拍脑门,做了一层两户,一户一卫一厨,开放式卧室连客厅,主打一个适合独居人士。
冯岚每天路过生锈的老信箱,穿过贴印着不知多少小广告的楼道,上到二楼左转,进门后是短窄的过道,左手小厨房,右手卫生间,往里迈两步就直接能看见床,没有沙发,没有茶几,就多摆了一张椅子,是房东安置的。
房东人很好,见他一个学生给了不少优待,甚至连押金都没要,让他什么时候不住了招呼一声就行。
冯岚拎着自行车,在门口看了一眼电表箱,然后开锁进屋。
他摸着黑把车放到床边空地,换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先插好电蚊香,然后一头栽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冯岚觉浅,睡得不实,半梦半醒间一直觉得屋里有人,门外也有人。
这么迷糊了三个小时,凌晨三点半,真来了个人站在门口,先是拨锁,然后使劲砸门。
冯岚一个激灵坐起来,黑暗中拧眉看着震响的门。
“谁?”
冯岚脑子还不太清醒,“这屋有人。”
门外的人骂了一声,似乎也吓一跳。
冯岚听出那是个男人,又不确定对方来意,正琢磨要不要去厨房拿把刀防身,门外的人就很迷茫地问:“这不是三楼?”
冯岚听出这人声音有点含糊,猜他大概是喝多了,于是一边回答“这是二楼”
,一边默默起身抓住椅背,准备拿椅子当武器。
外面的人又骂了一声,更含糊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
不一会儿冯岚听见踉跄杂乱的脚步声,再一会儿冯岚就听见自己头顶传来噼里啪啦不知道怎么了的动静。
冯岚放下心,把椅子往旁边一撇,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觉得刚才外头那人的声音耳熟。
他一贯对身周的事漠不关心,能让他一下子就听出来耳熟但又分辨不出来是谁的,肯定是最近才说过话,但之前没交集的人。
这样的人……
楼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冯岚翻了个身,把头缩进被子里。
再一阵噼里啪啦,冯岚越听越像是有人摔地上起不来。
冯岚短暂的十几年人生中只知道一种类似的情况,伴着刺目的鲜血和濒死的……